谷歌加速“苹果化”：开放数字生态不香了？
(灰尘4x/图)
谷歌开始加速“苹果化”。
2022年5月12日，谷歌在I/O大会(开发者大会)上发布了五款硬件新品，包括智能手机、智能手表、TWS耳机、平板电脑和一款概念AR眼镜，几乎全面对标了苹果的产品线。
谷歌和苹果。。了移动互联网的两大数字生态系统，一个是开放的，一个是封闭的，一个是世界上最成功的软件层。2021财年广告收入2375亿美元，另一个是全球最受欢迎的硬件层。
2021财年硬件销售额为2974亿美元。
以前好像不一样，现在好像不一样。
苹果几乎不给任何第三方“卡脖子”的机会，有能力反手扼杀一个行业，比如数字广告。
iOS 14.5发布APP追踪透明度(ATT)功能后，广告巨头如果想通过APP追踪用户的行为数据，必须先征得用户同意。市场研究机构Lotame预测，在ATT发布的第二年，
将导致相关数字广告公司损失160亿美元的收入，其中全球第二大广告平台Meta占81%。
苹果的实力来自自营垂直整合。硬件、操作系统、应用商店和一些核心app都是生产和销售，完美的整合成一个封闭的“围墙花园”。
苹果生态系统是一个封闭的、自支撑的垂直整合体。(薛宁/图)
由于集中的数字生态系统对抗各种赛道，苹果面临的竞争约束相对有限。
在最初的产品销售中，Counterpoint数据显示，iPhone已经占据了全球800美元以上高端智能手机市场的一半以上，2021年第二季度达到75%；
在操作系统上，iOS完全被苹果垄断，从不授权，也不收费。
在APP分发和交易的售后环节，只有一个App Store。就连总市值超过5万亿美元的微软、谷歌、亚马逊、Meta四大超级平台也不得不接受这种安排。
苹果之所以强大，是因为自2007年iPhone诞生以来，累计销量超过20亿台，活跃设备数超过10亿台。作为硬件厂商，在流量分发上有非常强的话语权，预装的应用商店、app、
和搜索引擎。
根据美国司法部的一项调查，苹果设备上的Safari、Siri和Spotlight覆盖了美国36%的一般搜索请求。谷歌是这三个门户网站的预装搜索引擎，代价是每年向苹果支付80亿至120亿美元。
作为开放数字生态系统的领导者，谷歌也在实施垂直整合战略，但主要依靠协议。
谷歌生态系统是一个开源的、基于协议的垂直整合。(薛宁/图)
谷歌的主要芯片之一是Android操作系统，世界上超过80%的智能手机都运行该系统。
谷歌首先与Android硬件制造商签署了《反分叉协议》。虽然是免费的开源代码授权体系，但禁止对方开发或分发不同于谷歌控制的技术标准的“分叉”版Android。然后签《预装协议》，
确保谷歌应用商店、地图、搜索、浏览器、邮箱、YouTube等六大核心App在设备屏幕上占据显著位置和搜索。。；最后，签《收入分享协议》，只有所有安卓设备符合上述专属要求。
谷歌将与其分享广告收入。
通过这一系列排他性协议，谷歌控制了主流安卓硬件上的核心流量。。，但也限制了其他搜索引擎、应用商店和浏览器的竞争空间。这种以协议方式进行的垂直整合，更容易受到硬件合作伙伴的施压，甚至背叛。
这也更有可能导致反垄断执法的挑战。
2018年7月，欧盟（.....涉及敏感内容网站自动屏蔽.....）会就曾对谷歌的排他性协议下达了高达43.4亿欧元的反垄断罚单，理由是谷歌在欧盟通用搜索服务市场、开源智能移动智能设备操作系统市场、安卓操作系统应用商店市场均构成市场支配地位，
上述一系列排他性协议为排除、限制竞争的滥用行为，必须停止。
谷歌已经向欧盟普通法院提起上诉，该案正在审理当中，谷歌也在以变通方式要求安卓设备制造商继续履行排他性协议。
谁成想压力接踵而至，2020年10月，美国司法部联合11个州的检察长，在哥伦比亚特区地方法院对谷歌提起反垄断诉讼，矛头同样直指谷歌的上述排他性协议。
这种反垄断执法目标，实则有反垄断“分配”的效果。
谷歌一旦最终败诉，此前免费开源的安卓操作系统可能沦为“公地”。不论谷歌收费与否，交易成本势必激增，各个安卓设备制造商也都会有动力开发自己的安卓“分叉”版本，
谷歌基于一系列排他性协议打造的商业帝国将岌岌可危。
除抵抗到底之外，谷歌如今发力硬件业务，想必也希望自己能像苹果一样，直接掌控从硬件层再到软件层的所有流量。。。Meta以元宇宙之名开发虚拟现实硬件，部分出自相同考量。
这与现实世界类似，。。风向急剧偏转，合作互信越来越难，数字生态系统从开放走向封闭的趋势已然如此。
知易行难。谷歌的Pixel 6系列已经是公司历史上最为卖座的产品了，但在各大手机销售排行榜上，它只能归于“其他手机”项，排在前面的还是三星、苹果、华米OV等。
（作者系互联网法律学者）
（本文仅为作者个人观点，不。。本报立场）
薛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