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业带不走的东西(大学毕业哪些东西带回家)
我们希望每个人都拆掉一面墙,把它带回家。
吴海
关于我们的宿舍墙,更值得回忆的是自然蔓延,越来越密的记忆,还有四年里一些未完成的故事。时光荏苒,曾经的灿烂与暗淡,会因为我们的长大而变成一种可爱。
大学毕业前,当我们忙着收拾行李,换旧东西的时候,寄宿公寓的阿姨突然在楼下写了一张通知:学生离校不得晚于某一天。之后,所有宿舍将全部清空,墙壁将重新粉刷。
我和室友看到这条线的时候有点失望。我们对大学宿舍最不情愿的回忆就是那些墙。然而这是最快会消失的痕迹。室友开玩笑说,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拆一面墙打包走人?
墙是我们四个人共同精神的载体。还记得上大学的第一天,我们四个刚来的时候,尴尬的坐在椅子上傻笑,不知道怎么打开新的话题。琪琪率先提议,不如集体去校园超市采购,装修宿舍。
第一次购买没有太多奇思妙想。我们买的第一件东西是一个装饰的特别有少女感的磁性白板,挂在门左手边的墙上。我们一致决定用它来写小组每天必须做的重要事情:DDL、考试时间、公交车号、学生会活动等。
后来的生活证明,这块白板还是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。然而,在一年的365个日日夜夜里,这块白板的大部分内容不是紧张自律的“好学生时间表”,而是杂乱无章的提醒或吐槽。
比如考前鬼魅的脸,大胆的口号“不减肥,就给我去死”,或者手机无法替代的信息传播——每天上“早八”课的时候,困的琪琪总是冲到教室,错过了早餐。
临走前,我们无奈的听她哼哼“一分钟后起床”,然后在白板上写下“我们吃早饭了,快来上课”。
当然,每天“看完就擦”的白板只是最初级的宿舍装修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宿舍周围原本空荡荡的白墙上长出了越来越多精致的思想。
小何对生活很讲究。他时不时带我们坐地铁去宜家,从一些温馨的卧室装饰开始。小何在宿舍墙上挂了一个胶片那么长的相册,在阳台墙上钉了一个小木架,放一排花和草。
太精致的风格,让其他来参观的宿舍同学大呼小叫。小何教育他们:“花了这个住宿费,就能住进市场价10万元每平米的房间。当然要好好珍惜,装修漂亮才能活得舒服!”
关于我们的宿舍墙,更值得回忆的是自然蔓延,越来越密的记忆,还有四年里一些未完成的故事。时光荏苒,曾经的灿烂与暗淡,会因为我们的长大而变成一种可爱。
中学时是绘画大师的大林,大一的时候在床头的墙上画了一幅很大的手绘。。地图。不过这张手绘地图本来就不是为了宿舍装修而画的,动机很浪漫。
大林和男朋友是高中同学,在相隔千里的两个城市读书。大林用一张地图把这段异地恋的进度条。地图上,不仅有自己的城市,还有假期经历过的风景。我们三个“单身狗”走过大林墙,
大家一定觉得这个“狗粮”杀伤力太大了。
但是之后的故事就很遗憾了。大二的时候,大林的男朋友突然提出要结束这段感情。那天,大林下课后独自回到宿舍,简单拿了两件衣服,坐高铁回家。一周后,她再次出现在宿舍。
面对失恋的大林,除了陪伴和安慰,小何还想出了一个主意:把墙上大林的手绘地图改造成我们宿舍的“流浪地图”。这张图不再属于一段悲伤的往事,取而代之的是四姐妹的共同记忆。
我和小何每个假期都热衷于利用“阿郎”四处旅游。当我们参观一个新的城市时,我们会给当地的宿舍寄一张明信片。收件人是宿舍四个人的名字。寄出的明信片都贴在手绘地图上。我存了很多钱,
感觉这张地图就像一个“旅游杂货店”。每张明信片的背面,都有各自写的零碎的感言。当你从正面看过去,把五颜六色的风景拼在一起,你会觉得这四年真的很赚钱。此刻,我有你的距离,我的生命经验值MAX。
一次旅行,店主说可以帮我保存,送到未来。所以我写了一个,毕业的时候发给六月。
该毕业了。
我们四个人这才意识到,以前墙上有多少感情和投入,现在放弃会有多虐。毕竟带不走啊!门口的白板反复书写擦拭了4年,最后停留在“毕业快乐”的副标题上;温馨文艺的小装饰品被拆下来塞进行李箱。
或者转手卖给学弟学妹;我当初“寄给未来”的明信片如期而至,可是刚刚贴上手绘地图就又要摘下来。
所有明信片,我们4人分掉留作纪念。而那张地图,两星期后会被学校统一粉刷掉,踪迹全无。
忧伤之际,琪琪说:“难过啥?我们的回忆,也覆盖在前人的回忆之上啊,历史车轮滚滚而来无法阻挡!”这倒也是,没有人一直是20岁,但永远有人是20岁,重复着我们的喜怒哀乐,然后恋恋不舍地被抹去。
我把你来找我的车票扔了,你会生气吗
胡一舟
异地让我们成长,有更多的个人空间、接触更多的朋友,也更温柔、独立,学会为对方着想。我从不期待一百分的恋人,但原来只有六十分的他,愿意为我做到八十分,便是可贵。
毕业离校收拾抽屉时,我翻到了一叠厚厚的火车票。乘车人老张,出发地上海虹桥、到达地南京南,又或者是反向。
老张是我的男友。大学4年,我们一个在上海,一个在南京。这些车票见证了4年里的来往奔波,不知不觉间,车票竟然攒了这么多。4年异地,以小心翼翼开始,又在不知不觉、平平淡淡中结束了。
第一张车票,是在大学的第一个学期,他来南京看我。我们学校里有条种满了法国梧桐的大道,夏末初秋的阳光配着十月的风,我觉得很浪漫,身旁的他只是说:“你去拿个快递都要走这么远,好辛苦哦。”
那次他把车票“上交”给我,上海至南京。我许诺一定会好好珍藏,到毕业的时候攒到厚厚一沓,拍照发微博,想想多么排场有面子。
还有一张车票,是有一年清明节,我们一起去了南京的鸡鸣寺。这里以“求姻缘”灵验著称,许愿的情侣在绸带上写下永远相伴的心愿,表情严肃而虔诚。我们许下的心愿里有家人健康、学业有成,却唯独没有我们……那时,
我们已经听到了太多无疾而终的异地恋故事,因此很排斥去想未来的事情,每每心照不宣,以“顺其自然”来面对。或许,这是对不确定未来最漂亮也是最懦弱的借口。
但时间就在一次次相聚和离别中过去。车票越摞越高,不断抵达那时我们以为的“未来”。有一年他生日,我已经想不起来我为他精心挑选了什么礼物,但却记得他当时一字一句地读完我写给他的信,摸摸我的脑袋。
我俩谁都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对方的眼睛傻笑。
当然,乏善可陈的日子还是多数,忙起来的时候,攒车票的宏伟计划只好被暂且搁置。不过,就是没有时间见面,我们还会在去食堂吃饭的路上、下自习回宿舍的路上打电话。即使是各说各话,但是好像倾诉完一天的情绪,
明天又可以继续赶路。朋友、男友、战友,每个阶段,每个身份,他好像都切换得很好。
其实这4年来,我去上海的次数一只手可以数得过来。他总说“上海有什么好玩的”,其实他只是不想我辛苦,总是他过来,不让我过去。说来也很奇怪,
我总是怪他对我不够好、不够关心我、没有惊喜、平淡得让我想不起来有过什么热烈的日子,但是这样回忆起来,好像又不知不觉地走了很远。
陈奕迅在《陀飞轮》 里唱:“活着多好,不需要靠物证。”此时我感受到,“不需要靠物证”的东西太多,比如一段感情。
我看着那叠车票,然后把这所谓的感情物证丢进了快满的垃圾桶。
我曾经问他:“我把你来找我的车票扔了,你会生气吗?”
不出所料,他说:“不会啊,它只是提醒我们有这一段故事,但是没有车票也会记得啊。”
在一起太久形成的默契,许多话语和行为我不需要说明,他便能真的明白。这么多年,我们逐渐在感情里找到了一个最舒服、安稳的距离,不能用亲密或者疏远来形容,大概就是“合适”吧。跟他在一起的时候,
通常是他在说、我在听,又或者是在笑。不用为了聊天而去找话题,在他身边,我可以完全放松下来。
如今,我们又即将分赴不同的城市继续学业,异地还将持续,车票依然还会有很多张,而我已不想会再把它们攒起来,以至于有一天还要丢进垃圾桶。
异地让我们成长,有更多的个人空间、接触更多的朋友,也更温柔、独立,学会为对方着想。我从不期待一百分的恋人,但原来只有六十分的他,愿意为我做到八十分,便是可贵。未来,我们的距离更远,
却让我期待更远的未来。
合资买的电脑,留给谁
塔庚
今天想来,共同物品的使用会增加彼此的亲密感吧,在交接班中,在时间出让、时间借用这些例外时刻,让我们磨合更多,联结也更紧密。
关于毕业带不走的,80后阿姨00后小姑娘聊起来,可以跨越时间的长河,嗅到一样的气息。只是,00后不再有什么共同财产,而80后会合资买一部台式机电脑。如此大件,毕业带不走,处理起来也是一桩麻烦事。
2002年6月,我们女生宿舍对面的男生寝室,在毕业前一晚,把带不走的东西扔到宿舍楼下,次日清晨,楼下一片狼藉。
女生总要精打细算。电脑是花钱买来的,从师兄师姐那里,当然可以再卖给师弟师妹,大学里的小世界,资源就是如此天然地循环着。
不过多年后聊起来,我的室友能准确说出她的排班日是周二,这天轮到她使用电脑。画面打回1999年,排班表就贴在墙上。我们每个人手里拿着几张3.5英寸A盘,1.44M。今天百度词条上,A盘明确写着:已淘汰。
当年却是我们每天背在书包里的学业必需。
因为要写论文,总要去院里的计算机房、图书馆。我们4个女生密谋了一下,共同出资,每人获得一日使用权——我一直记得是8个人共同出资,寝室里的“最强大脑”却言之凿凿说出资的只有4个,2800元。
有人立刻附和:没错,我出了700元。就在5分钟前,她还说电脑是700元买的,每个人都有参与。记忆就是这么碎片,拼凑起来才是。。,自己记忆里的永远不是真的,但如果没有复核,你选择相信自己。好吧,
我相信“最强大脑”,她总是把我朋友的电话号码都说得那么准确,她的口径当然最令人信服。
现实就是这样吧。一起玩耍的几个孩子,有人吃了糖果有人没有吃,我不知道当年为何有这样的局面。但它确确实实发生了。今天想来,共同物品的使用会增加彼此的亲密感吧,在交接班中,
在时间出让、时间借用这些例外时刻,让我们磨合更多,联结也更紧密。
00后小朋友说,她们宿舍6个人,每个人都在说孤独,但谁也不理谁。1990年代不存在这样的可能。我们就像连体婴儿一样,一起上课,一起看剧,一起吃饭,一起上厕所,
宿舍一部固定电话能让8个人所有的秘密大白于天下,你还能在电脑里藏什么?
盛况空前的景象是,大家搬着小板凳挤在电脑前看《流星花园》 ,又叫又闹,看欢快了就抱在一起,言承旭周渝民就是当年的小鲜肉,粉丝会因为他们当场互掐,吵得不可开交。几分钟后,
就又手挽着手一起去吃饭了。
电脑还有一个重任,制造男女生约会。电脑坏了,男生们闻风而动,没有什么比这个理由更能响当当地进入女生宿舍了。据说当年几乎全系的男生都盼望系花的电脑坏了,这话一点儿也不夸张。
电脑的角色就是这么神奇,它不是一个人的私有物品,不是你的专属伙伴,它就像酶一样,具有高度的催化性能,把校园里的关系搅得风生水起。
毕业了,要永远离开这个城市,带不走的有很多,校园里到处都是兜售二手货的跳蚤市场。随便逛一逛,也能收获不少。
吆喝卖打口带、打口碟的师兄还有点帅,一起聊聊音乐,故事开场了,俗称“黄昏恋”。
考研的书籍、笔记摆上摊,居然有外地专程赶来的小师弟非要按原价买走,也是对考研这件事的极大膜拜。
二手自行车、二手电脑、二手电风扇、二手音箱……这些毕业带不走的,进入流通环节,都成了抢手货。
故事遍地。
所以,你问我大学究竟存了多少故事,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似乎永远也挖不完。
最珍贵的不动产是空调
白简简
我们来自大江南北四个省,对于粽子吃甜吃咸、豆浆吃甜吃咸等,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。然而,空调是大家的,朝夕相处四年,我们学会了求同存异,比如,空调温度可以商量,但开是一定要开的。
在比我高四届的师兄师姐的心中,宿舍通热水和装空调,并称为大学时代两大奢望,直到毕业都没能盼到,遗憾指数不亚于没谈恋爱。而我这一届从进校的那一天,就得知了宿舍允许装空调的特大喜讯。
宿舍已经改进了电路,能承受空调的电器功率,空调还需要自己解决。“允许”和“拥有”,是有本质区别的,就像大学允许你谈恋爱,那你也得谈得成不是。所以,4个来自天南海北的姑娘,一进宿舍,行李还未收拾妥当,
就召开了第一次宿舍全体。。:怎么装空调。
市场初开,供不应求,学校出现了一种租空调业务,按年计费。这对仅有一年就要毕业的大四学生来说比较合适,但对我们这样要用4年的刚需来说呢?我抽出一张草稿纸,熟练地摆了个竖式,很快计算出,
4年的租赁费用比买一台新空调还贵。
更何况,大四毕业我们还能把它卖掉。
于是,空调成了全宿舍合资买的第一个大件,买的时候就想好了它4年后的命运。多么理性而精明。
从此,每年到了夏天,空调就兢兢业业地在黑夜中发挥着作用,我们都深深觉得,这是大学时代最对的一笔投资。从此,学校的民间版招生广告中多了一条,我们有空调哦。仅凭这一条,就能秒杀隔壁大学。
作为宿舍最珍贵的不动产,我们对空调十分爱惜,专门设置了“室委。。”管理遥控器。我们也对空调的使用进行过专项讨论,达成了“宿舍共识”,对什么时候开、什么时候关、晚上定几个小时、温度调几度等,都做了细化。
毕竟,这关系到4个人的生活习惯。
我们来自大江南北4个省,对于粽子吃甜吃咸、豆浆吃甜吃咸等,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。然而,空调是大家的,朝夕相处四年,我们学会了求同存异,比如,空调温度可以商量,但开是一定要开的。
大学4年快得让人猝不及防,转眼就到毕业季。宿舍两人出国,两人继续读研。很多东西带不走,留校读研的就瓜分了宿舍里的各种动产和不动产,唯有空调带不走。毕竟,研究生宿舍没通热水,也不能装空调。
仓皇离校日,我们要给空调找下家。职业收空调的摸准了学生的心情,开价太低;家庭买二手空调一万个不放心,问这问那。还是学生最理解学生,最终卖给了附近体育大学的一个男生。
他骑着自行车赶来,看了一眼还在墙上工作的空调,大概是被颇有说服力的室温感动,当即就决定要了。我们替他在宿舍楼下找到拆装工人和三轮车,三下两下,就目送空调离开宿舍、离开学校,开始新的使命。
送走空调,我们各自收拾行李,行李轮子在有回声的楼道里此起彼伏地响起。我回头望了眼原本装空调的位置,空荡荡的白墙留下了一个空调轮廓的痕迹。逝去的大学,也这样存在于脑海里。
早晨的挂钩带着九月的微凉
李羽
第二天,我特意早起,跑到那个窗口,想把挂钩取下来,但那时有一个姑娘已经端坐在了我的“黄金宝地”。她是不是也要预备新一轮考研?反正校园故事总是轮番上演。
我曾在学校图书馆的外墙上,悄悄安了一个挂钩。
它平淡无奇,价格低廉,白色塑料材质,和那栋它依附着的23层庞然大物比起来,如同一粒尘埃。
如今我就要毕业离开,但它还一直留在那,一层廉价胶水就能让它和校园的缘分比我还长久。
我的学校环境优美,气氛和谐。为全校学子提供稳定、优质的学习环境,图书馆不允许占座位,私人物品不得留在图书馆过夜……规定公平合理,我们每个人都严格遵守了4年。可是到考研最后几个月,
我快被沉重的书包打败了。
每天,我都要把砖头厚的书刊资料原封不动地背来背去,我想,要是在图书馆有个存取箱就好了。
有一天,我偶然坐在图书馆窗边的一个座位,忽然发现窗外是一个矮平台。我灵机一动,可否在这儿临时存放我的书呢?如果晚上临走前把书本装进一个袋子,把它吊放于平台上,
第二天再把袋子取回来拿出书……岂不是个完美计划?
第二天,我又细化了一下。买了根长绳,把塑料袋穿好,关键还要买个承重较强的挂钩,我挑了个5公斤的。于是在一个9月的早晨,我打开了窗户,在图书馆的外墙上,一个不起眼但伸手就能摸到的位置,把挂钩牢牢地贴上。
窗外是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,挂钩和袋子就此淹没在一片碧绿中。
我曾从图书馆外远眺那个角落:很好,角度和建筑构造让这个挂钩消失了,我借用几次,几个月后把它取下就好。
就这样,我和它达成了秘密契约和接头暗号。只有我知道挂钩在哪儿,也只有我知道这里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出现一个挂钩。我每天早上,都争取第一个来到图书馆,坐在同样的座位上,以防意外发生。我确实成了一个勤奋的人,
总是泡在图书馆,承担着“逢考必过”的虚名儿。因为起得太早,下午总是坐在那儿犯困,但一次也不敢早退。有时候我想,我这么聪明,肯定能考上研究生。有时候又想,就凭我每天耗在图书馆的劲头,
也肯定比别人多学了不少知识吧!
的确,我复习顺利,挂钩每天尽职尽责地承载着我的书本,我们紧密配合。起初几天,早晨的挂钩带着9月的微凉,沐浴在梧桐叶透出的点点金光里。到后来,挂钩冷冷地刺手,我的塑料袋里总能捡出来几片梧桐叶。再往后,
梧桐树只剩躯干,就快要遮不住挂钩了,所幸那个秋冬竟然没有下雨下雪。
后来,我的考研也同样顺利地结束了。没有任何意外,就像我每天把挂钩上的绳子取下一样自然。不过,也许是我的智慧都奉献给了生活,一点也没留给学术:我最终没有考上研究生。
此后好一段时间,我都没去图书馆。
等我再去的时候,我也不愿意坐那个座位了,不想和挂钩打个照面。当然,在我上楼下楼、借书还书等生活缝隙里,这个挂钩还是会突然跳出来,让我失约般地惭愧和心慌一秒。
但也只有短短一秒,而后生活归于平静。
接下来准备找工作、毕业,日子忙忙叨叨过去。在打包行囊的那段时间,有一天我路过图书馆,突然想起有个小东西遗留在那里——袋子和绳子早已被我扔掉,而挂钩,还隐蔽在那个角落。第二天,我特意早起,
跑到那个窗口,想把挂钩。。取下来,但那时有一个姑娘已经端坐在了我的“黄金宝地”。她是不是也要预备新一轮考研?反正校园故事总是轮番上演。
不知道以后当别人坐在那里,或图书馆清理外墙,它会不会被发现,引起别人的猜测和遐思:这里怎么有个挂钩?到那时,答案无人知晓,也不再重要。它只是成为我独家记忆里的一个结。
滞留的也不仅是挂钩,还有它勾住的那段零碎日常。记忆被封印在了那些时间地点,而我已成为无法拥有或带走它们的旁观者。